扛枪玫瑰

他们未必有意 是我难平

【草帽】春梦

#R?#

#本司机不知道怎么搞才可以开长途汽车🙂#

#这三人都是有情人,也都难成眷属#

我从小就侍奉在官家身边,陪他从亲王到太子,再到当今天子。我以为我已是所有内侍里最幸运的了,得了个以仁厚出名的主子,陪着他一道,习得天底下最好的老师教授的文与武,还看遍群臣弄权、谋略。倘若是臣工子弟,又或者寻常百姓家的好儿郎,有我这样的文韬武略,想来位极人臣终有时。

不是我自夸,我确有这样的本事。

可我不能,因为我不是男儿郎。但我从不妄自菲薄,我想,只要我不碰情爱,那自然和常人无异,能当个人。

情爱之事,偏偏万般不由人。

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她,真是惊到了。从未见过身着嫁衣在路上疯跑的姑娘,宫里从大娘娘到诸位娘子,哪个女子会这般狂放不羁?半无女子该有的端庄稳重!可偏生,这个姑娘生的太美了!我在宫里见过了百花盛开,争奇斗艳,无人能说哪枝最好,且百花争艳便是春天,可霎那间我心里却已经下了定数,这就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。她这样美,不知要便宜了哪家儿郎……我正思绪万千,她先开口了,求我捎她一程回京,还塞给我一支金钗。我那时没想那么多,捎她一程罢了,没曾想捎到我的心里去了。

那一次我牵她手上车,是我此生和曹丹姝唯一的肌肤之亲。

谁知命运造化弄人,兜兜转转我竟然又在宫中遇见她,只是彼时她已是官家的新妇了。自这以后,我仿佛一个窃贼,窥见当今帝后对彼此不可言说的衷肠真情。我看官家对她的态度从冷落到上心,想触碰却又缩回手,借着喝酒吃肉一趟趟去她的坤宁殿;我看他执她手书飞白;将前朝大事说与她听……可惜,他这一趟趟的殷勤讨好,抵不过那夜他的缺席——他不肯去他们的新婚夜!

于是我看这朵花,变了颜色;我看她这一生,爱不得、求不能,本是明媚肆意的女子就偏偏束缚在这雕栏画栋的四方城中,一日较一日更难捱。

再后来官家得了张娘子,前朝后宫都惊于其盛宠,在所有人都注目帝妃浓情时,我偷偷抬眼看了她一眼,她还是一样的端庄大方、滴水不漏,仿佛这些都与她无关,可我怎会不明白,云淡风轻之下,她的一颗心怕是烂了。

我着实不平。可我不敢表露半分。我不过阉人一个,若不能把情牢牢地藏在心里,若不悬崖勒马,再往前走一步,就会把她推下深渊,摔得粉身碎骨。我告诫着镣子,也告诫自己。唯一有一次我控制不住那一点点的关心,关心形于色,她给了我一巴掌。

那一巴掌,是我此生和曹皇后唯一的肌肤之亲。

是夜我就入了梦,梦里是情潮汹涌,欲海难填。她身着红装,是我初次见她那日的火红嫁衣。她好像张嘴对我说,来我这里取暖吧,来我这里倒吧,来我这里找你的那颗心。她嘴角带笑,眼角眉梢都是情,是女儿家的娇憨。我鬼迷心窍,一时无法分辨是梦还是实,又或者我根本不想分清。我隔着嫁衣拥她入怀,但是衣衫繁琐,仿若隔靴搔痒,情欲被无限放大,我不能忍、我不想忍,我亲吻她的唇瓣,像在舔食一朵西府海棠……我不想再当官家的什么得力助手、忠诚内侍,我只想和我的心上人共赴云雨,管他身后洪水滔天……

黄粱大梦,梦里梦外,她都是我的心上人。

可我不能,曹家丹姝,躺下是山水,坐起是菩萨,我从此不敢看观音。

醒来我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,呵,张茂则,你好大的胆子,一介阉人罢了,也敢肖想主子?去了势的无用之人,只敢在梦里逞威风?

贪恋他人娇妻,我与曹贼何异?

还未从惊惧羞愧之中完全转醒,镣子来喊我“师傅,该伺候官家晨起了!昨儿个官家终于歇在坤宁殿了,阿弥陀佛,缳儿要是知道了一定开心死了。”

“慎言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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